长存

干啥啥不行磕粮第一名

【舟渡】生长(终)

景儿和排骨:

嘟总养伤日常,我想照顾你梗完结篇~




穆小青女同志携夫来访,指使着老公和儿子大包小包从车里搬了三趟才算完,似乎是立志要给这个正月十五国际级别排面。 




骆闻舟正嘴贫着“妈你来儿子家就来吧,还客气什么”,就被穆小青随手扔过来的一盆香菜震住了,思考片刻,他转手像捧花一样连菜带盆献给费渡,乐不可支,“妈,您这是……祝费事儿出院快乐?” 



认真打量着骆闻舟递过来的花盆,费渡即使被裹在毛绒绒的厚实毯子里,坐在轮椅上,也是安静美少年的画风,睫毛低垂,眼尾柔和弯着的神情简直像凝视情人一样温柔。然而……他只是在看一盆香菜,哪怕它水灵灵碧绿繁茂的招展着。



骆闻舟简直觉得,那盆香菜再被多看几眼就得得道成精,心里不禁默念了声阿弥陀佛。



穆小青心中啧了一声,绝望地看了傻大个儿一眼,不知道该心疼骆闻舟,还是庆幸他走了狗屎运给老骆家骗回个小费渡。



“那是你妈特意带过来,一会儿给费渡放鸡汤里提味儿用的,土里的新鲜。”少言寡语的骆诚都看不下去自家儿子傻样儿了,撸着骆一锅悠悠开口。



“……”骆闻舟愣是给气乐了,不是,差这一会儿,这得多金贵连吃几根香菜,都非得特意带着土一起运过来?



他愈发觉得,家里有穆小青女同志惯着,费总不仅挑事儿级别得上天,还会在天上毫不知羞的跳个骚气钢管舞给他等凡人显摆。



“谢谢阿姨,我从小就喜欢吃香菜,尤其是家里院子里现摘的,很是想念。对了,您今天可真好看,把这对红宝石耳坠衬得光华流转,熠熠生辉,是叔叔送的吗?哦,还有您这浅灰的围巾,和叔叔是情侣款吧,让人看着都觉得很温暖。”



费渡像对待什么宝贝儿似的,小心翼翼抚摸着香菜精,看着穆小青的眼神乖巧又真诚,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啊呸,骆闻舟冷笑一声。还从小喜欢吃香菜,是谁矫情地说面煮熟前放的香菜不吃,煮熟后放的也不吃,香菜根不吃,茎不吃,叶自然也——不吃。



然而穆小青少女心不死不灭,就是专吃费渡这一套,被眼前这个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哄得脸都微微发红了。谁让费渡随便两句话就戳中她的心思,嗯,红宝石耳坠是骆诚新送的礼物,把她感动得不行,围巾是她自己织的,和老公身上那条一样。



中年美人儿笑盈盈地摸出个纸袋,从里头又掏出两条围巾,浑身温柔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不只是情侣款,全家款,我亲手织的哦,你和闻舟也有份。”



“哟呵——”骆闻舟看着浅灰粉红两条一样款式的围巾乐翻了,粉红,脑补了一下费渡围上的样子,穆小青女同志可真会玩哈哈哈,真疼儿媳妇儿。方要伸手去拿那条浅灰的,骆闻舟的手被穆小青无情的拍落,“闻舟,你都多大了还抢费渡的。”



“……”什么叫抢费渡的?反应一瞬,骆闻舟脸上的表情堪称惊悚。



“本来想都织灰色的,家里线不够啦。你爸说大过年的天又冷,怕冻着不让我出去买呢。”穆小青笑得甜甜蜜蜜,“你小时候还因为我不给你买粉色红的小帽子,躺在地上哭呢,不记得啦?”



“……”



“反正粉红的也挺喜庆的,你凑合一下吧。虽说咱们一家人,就单拎出来个颜色显得你很孤独,但是——我还给骆一锅织了个小肚兜陪你呢,你看,跟你的围巾一个颜色,可爱吧?”



“……”



穆小青的意愿一向是骆家最高指令,骆诚笑呵呵地从接过猫咪肚兜,充满兴趣地,劈头盖脸就开始给骆一锅穿。锅爷俯视一眼那团不堪入目的粉红,竟然生出几分凛然节气,嗷呜一声惊恐地扭做一团,其间凄厉惨伤闻者皆恸。



骆闻舟头一次觉得,自己和骆一锅血脉相连,灵犀相通,那就是他亲儿子……



想像了一下被父母按着裹围巾的画面,一股被童年回忆支配的恐惧占据灵魂,骆队飞也似的逃向厨房,耳旁掠过费渡带着愉快心情的轻飘飘一句——

“最近天气是太冷了,阿姨放心,我会帮您盯着师兄围的。”

平日严肃正派的骆诚充满童真地蹂躏着肥成一团的骆一锅,穆小青在一堆袋子里挑挑拣拣,不留意间一个胖胖的的汤圆滚到冰箱旁,委委屈屈立着,又被人一把捞起来——

那是他的爱人,此刻正哼哼着颇不正经的调子,对着一锅小火慢炖的鸡汤忙碌,即使是身上挂那明显小了一号的“扫黄打非”围裙也遮不住骆队的英明神武。

他本应与骆诚和穆小青素不相识,却能享受着他们给出的父母亲的疼爱,第一次知道那样的琐碎平常是怎样的滋味。




骆闻舟要了他的人,连同他的梦魇,他的过去一并收走,然后耐心的教他怎么过节日,什么是亲人,又亲手,把他小心安放在一个热热闹闹的家。

手软软陷入膝上的围巾里,费渡眼底的笑意恬静安然,像是落入了一个梦境,可屋中清香,膝头温暖,种种皆是最真实的触感。曾经深陷地狱折磨眉头都不皱一皱的人,忽然知道了什么叫后怕,什么叫庆幸,什么叫……贪恋。

而后只觉得心中澄明烛照,永如白昼。 




过了年,每天早上先送费渡到医院复建,还得给那局里一帮嗷嗷待哺的小崽子们投喂,时间紧任务重,骆队的万年不改赖床毛病都被快被挤兑好了。倒是费渡起床愈发的难,在迷迷糊糊被喊了几声, 半睡半醒间连眼睛都懒得睁去,就去搂骆闻舟的脖子蹭,“师兄,今天不想去医院了好不好。” 



“不行 。”骆闻舟虽然被费渡蹭得心底一片毛绒绒的缱绻温柔,理智清醒还是占据上风。

“复建中心那个老头太凶了——”费渡背向骆闻舟滚了滚,委屈巴巴地把自己在被子里蜷成一团。

骆闻舟想起第一次回医院,费渡碰了一下地,就抱着他不撒手,疼得死活不再碰第二下的样子,心疼得整个人都像被揪着疼。




他慌了神去问大夫这怎么办,老头面不改色,颇有经验地说——开始都是比较痛苦的,不过没事儿,慢慢来,家长最好回避。

呵,这是什么原理,把他当费事儿的家长了?骆闻舟想,一定不是自己显得太老,而是费事儿的撒娇太拙略幼稚,让大夫一眼洞穿直接归类至小孩对付 。




果然,等他不得不回局里一趟处理案子,费总立马换了一幅脸孔,颇有一切苦痛于我皆浮云的英雄主义牺牲气节。 



所以对于费渡日常的亲亲抱抱扮可怜的哄人, 骆闻舟已经学会不吃他这一套,事儿该怎么办怎么办。 




把人翻了个个从被子里揽出来,骆队把费总的胳膊塞进睡衣袖子里,又耐心地给他系扣子,还不忘危言耸听加淳淳教诲,“没听大夫说你这种情况越早多碰地越好吗,以后还想不想走路了,嗯?”

费渡唔了一声,任凭骆闻舟给他穿衣服,顺势把脸埋在骆闻舟肩头,用牙齿灵活地咬开他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而后去亲他裸露的锁骨,“我不介意当个残废的风流鬼,美人儿放心,脚坏了不影响疼你。”

“但是你老公没有欺负残疾人的猥琐嗜好……嘶,别舔了!”骆闻舟被亲得血气翻涌,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才没把人按回床上进行一番不可描述,任劳任怨地把裤子也给穿好。




看着费总这一大早的戏多无奈好笑,他又蓦地生出些欣慰——死去活来几回,终于又养回那个有生气的费渡了,“宝贝儿,别吭哧了,赶紧的。自己单腿蹦过去,洗漱收拾,给你十分钟。”

费渡终于舍得睁开一双桃花眼,弯出一个纯洁无暇的笑,势在必得地朝骆闻舟伸出双臂,“蹦不动,师兄——抱。” 




暖意一寸寸浸透,枝头开始抽芽时费渡已经能自己拄着拐杖在家附近溜达。这一天骆闻舟下班,蹬着他的大杠二八刚到小区门口,正看见费渡朝着他笑,轻轻把拐扔在地上,朝着他的方向,试探着迈出了完整的第一步。 



幼嫩的新芽上有流转的金色,和不远处骆闻舟穿着警服的挺拔身影一同融在暖黄的夕光里。费渡十几岁时也看过这样的画面,那时他多想碰碰这个世界的温柔,却在伸手一瞬因冰冷玻璃的触感坠入深渊。




往日魂梦像是底色,把天空,枝条,微风衬出更深沉的甜美。重新学了一次走路,也把生命里所有的寻常从头学起,他好像从没觉得,自己这样真切地站在阳光下。

在这个灿烂的世界之中。

/完。

/以及下篇可能是十七岁的费小嘟?地下室梗什么的会不会太过分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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