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存

干啥啥不行磕粮第一名

【舟渡】还寒时

妍殊:

好想赖床,好想赖床,好想赖床



乍暖还寒的日子总是掺着几分柔情,不是说有多么声色犬马,却足够像一团不能成形的棉絮,温和却不夺人声色,再平常不过的东西被它黏黏糊糊的一裹都能变得缱绻。


燕城的冬日似乎都是这般光景。碎光洇进窗棂,分明只有聚集成线的一点,却能温柔整间屋子,随着被地暖吹起个角的窗帘氤氲到被头,晃的骆闻舟不安分地翻了个身,下意识伸手一卷,就能把身旁那人捞到个满怀。


大体是刚睡醒的缘故,骆闻舟拍了两下后眯着眼睛,像要确定什么似的低头——很轻易就能看到被他那不甚温柔的一拉一扯抱到怀里,居然还安安稳稳熟睡着的人。


光落到费渡的睫毛上,像是被碾碎的金箔,是轻且脆的质地,被交错鼻息抚的微颤,下一秒就能被吹散似的。


垂眸刚好扫过着一幕的骆闻舟似乎愣了几秒,刚要掀开被子的手顿了顿,又安安稳稳拦过费渡的肩胛骨就这个姿势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不知怎么想的,抬手拨了两下费渡捎光的睫毛,逗猫一样,待对方皱眉躲开后,又不动声色的把他搂的更紧些,在心里道了句“真是稀奇了”。


费渡其实是个不太喜欢赖床的人,撇开跟那群牛鬼蛇神夜夜笙歌,倒头就能睡的日子,其实安安静静在公寓处理文件,渡过整夜的日子要独占鳌头,原因无它——只因每每睡着后他睡梦中总会掺进无中生有的钢琴声,空寂衰败,似乎次次都会被穿堂的冷风刺醒。长此以往,被惊醒的次数多了,自然就不愿意睡回笼觉,也免得再被梦魇束缚一次。


一个人的夜晚其实很难熬,就算是看起来永远不会惧怕的费渡起初也这么认为过,不过后来习惯了,也就那么一回事——咖啡,电脑,除了安静些,空寂些,一夜过的也可以很快,那些在骆闻舟眼里的“陋习”便都是从这些夜里养出来的,直到有了骆闻舟后,才稍稍改善——梦虽然还是照常做,不过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说来奇怪骆闻舟这货晚上睡觉能雷打不醒,但偏偏又能在他惊醒时,把他按到怀里,用黏糊的声音含糊两声:“快睡。”


所以说爱这种东西能说得清道得明也很难。


光渐渐晕散开,骆闻舟搂的紧,两人间那点微末的距离很快便顺着薄薄的睡衣交融到了一块儿,是带着点洗衣液味道的干净明朗。


费渡下意识往骆闻舟怀里埋了埋,不知梦到了什么,皱着眉不安分的挣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不大的弧度,要不是骆闻舟离得近几乎都不会感觉到,毕竟面前这人装克制,装彬彬有礼惯了,似乎骨子里真刻了那么几分气质。平时醒着还能堪堪敛在内里,睡了便一览无遗起来。连在睡梦里都是不动声色的含蓄克制,深怕打扰到谁似的。骆闻舟眨了眨眼,把自己摩挲出来的火压了下去,手浅浅插进费渡的头顶揉了揉——他受不了对方嘴上把自己说成个青面獠牙的怪物,背地里有克制温柔的这一套,所以说喜欢上费渡简直没有道理。


把手松开了些,骆闻舟克制的低头,啄了下费渡的眉头,然后是眼睑、鼻尖,一路划到嘴角,又揣着费渡难得赖床,让他好好睡觉的心里堪堪停住下一步的动作,只是贴着唇角看他。


费渡其实在这人对自己上下其手时就醒了大半,念着实在太困,他身上的温度也足够暖人就没想理,结果不知道到骆闻舟这棒槌又犯什么毛病,对自己又揉搓,偷亲不说还干脆贴着不动,要用眼神跟他摩擦起火似的。


所以在骆闻舟手又不安分的往下探时,费渡叹口气,伸手扣住了那只掀起他衣服下摆的咸猪手,道:“揉面呢?师兄。”


声音还带着睡意,黏连的像用软毛蹭过脸颊的骆一锅,哪里还有点平时的西装革履的斯文败类样,温沉的日光掬在衣折里,就差像骆一锅一样呼噜两声了。


骆闻舟:“……”这简直就是逼迫他犯法么。


这么想着,骆闻舟从善如流地一边把人搂的更紧,抱着还略消瘦的肩背揉了揉,一边把头埋进费渡的肩窝,声音含糊不清:“没办法,费总光看着就好吃,还不准人揉两下?”说完熟练的啃了下费渡的耳垂,耍流氓道:“现在揉完了,费总给不给吃?”


眼里拌着三分笑,话音也懒,多点力气说出来都能要了他命似的,居然还不忘用搂着费渡肩背的那只手有一下没一下捊着脖颈。


窗外的日光更明朗了些,透着窗帘一束束打进里间,光暗分明的连扬起的尘埃都能看到。


明明轻浅不压人,放在费渡这却有点震荡——刚刚那点因为被噩梦梦掩住的焦躁居然莫名其妙被这两句玩笑话抚平,一时居然忘了词,只能用手细细摩挲过骆闻舟的腕骨。


好长一段时间,骆闻舟在费渡眼里拉成了三寸长,只能透过那横在眉眼的光束才能看的分明。于费渡而言在他不长不短的人生里这样被三言两语烫平情绪的情况还算是新鲜的体验——今天算头一遭。


骆闻舟好像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于他费渡而言是止渴的鸩,带毒似的,他甘愿为他作茧自缚。


“还得是心甘情愿,绝不回头的那种。”费渡在心里好笑的想。


“干嘛宝贝儿——”骆闻舟见费渡只是看着他勾起抹笑,抬了下他的下巴“哥的美色都要你考虑那么久?”


“唔——”费渡回神,连忙眨了眨眼装模作样拖长了音:“不用,我在想……”


眼神意味深长扫了扫骆闻舟,最后目光停在了伸手覆上骆闻舟唇瓣,摩挲了两下后便凑过去细细啄吻起来,一下又一下,像又甜又粘牙的大白兔奶糖。


待骆闻舟被撩的起火,喘着气勾过对方脖颈时,又被费渡给推开。费渡用手不轻不重勾过骆闻舟手掌,被对方忍无可忍握住后便弯起眼睛一笑。


“八点了骆队,”费渡特别不是人的说:“你要迟到了。”


话音刚落,在骆闻舟惊天动地一声:“我——操——!,费渡你这兔崽子!”里捎着笑,慢条斯理地把他那副金丝眼镜塞去了骆闻舟裤兜,还顺便伸进对方衣摆里揩了把油。


“慢走宝贝儿,记得睹物思人。”



-睹物思我,只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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